490 三人的职场选择(2/5)

这两个补习班,学费都不便宜,但的确有校验,金娥报班之后,考了两次,第二次便通过考试,从文书抄写员调动到衙门里去做吏目了,也因为本来就是吏目,她参加运动员集训才会那么方便。若是私人聘用的商行职员,那就得看东家的脸色了。

翩翩这里,工作也是有了变动——她本来一直是在商行吆喝买卖的,不过是谋生而已,对这行并不喜爱,要说教书么,也没有太多的耐心,更何况扫盲班要接触的盲流很多,许多学生见她是小脚女娘,就算不敢说什么,但私下或是轻视,或是轻浮,总叫人有些不快,但毕竟没有真正可以抓到把柄的骚扰,又不好处置,因此翩翩一向是筹划着想换一份工作的。

恰好,她们的住处附近,是个社区的戏台子——新港这里,也有些按坊市来划分城市区域的意思,在规整的道路阡陌之中,每一块区域总是有一个菜市场,一个杂物店香烛铺,一个药铺等等,这些东西买活军叫做‘生活配套’,为的就是让百姓能方便地在住处附近获取这些服务。这其中,便也包括了宣讲台,也就是社区戏台。

这个宣讲台,一侧是大照壁,衙门的公告总是在这里招贴,另一侧是婚介所,婚介所招亲的木板一排排陈列着,还有他们的小院子也就在一边,因此这里无形间也成为了街区百姓茶余饭后聚会的所在。

宣讲台自己则是个三面留空,上有顶棚,背靠一面照壁的戏台子模样,官府发布公告、宣讲政策时,这就是宣讲台,有时到了冬日农闲,也会增开扫盲加强班,大班就在这里上课,而平时每日,这里便会有戏班子来演戏——这戏班子也是半吃皇粮的,一般就是在各街坊的宣讲台游走着演新的白话剧,也偶有能唱《鸳鸯错》的,但大多戏班就是个演员,各自道白,演《何赛花巧种田》这类型的白话剧。

俗话说,台上一出戏,台下十年功,几年的功夫,完全不足以让这些演员学会唱念做打这些硬功夫,但白话戏班子发展到现在,也逐渐有了乐器伴奏,有了一些民谣小调穿插其中,哪怕演员是大白嗓跟着唱,也能引来台下的唏嘘——这年头,天黑了以后自家点灯都嫌费蜡的,夜里有戏看还挑剔什么呀?横竖不用自家花钱,因此宣讲台这里的戏班子倒是个个都热闹,除非演出质量实在太差,否则都不喝倒彩,若是有牵动了百姓心肠的表演,那一元钞票如雨而落的盛况,也不是没有过的。

翩翩她们家在宣讲台附近,没事儿都看着戏班搭台的,也能听到鼓乐丝竹之声,这一来二去的,翩翩的心思便活动了:她原来在姑苏时,也曾习练一二乐器,当然了,和姑苏的戏班子那些乐师无法相比,可倘若就这水准,那她也不是不能试试。她会小鼓,会弹一点琵琶,在老家是不够看的,不可能转做乐师,但就在这戏班子里那可以说是恰好——有个乐师只会摇拨浪鼓,配着大白嗓在后台帮着前台的演员和声喊唱,这都给他混进戏班子里了,那她凭什么不行?

毕竟是姑苏女娘,正所谓苏样天下先,姑苏的曲艺也是外头比不上的,在姑苏显得平庸的翩翩,并不知道,月琴、琵琶、二胡,这都是很高端的乐器,其实如今天下间许多卖艺人,就是凭着拨浪鼓,大白嗓哼唱的曲调在乡间流窜行走,拨浪鼓便是他们接触到最能上手的乐器。

说起来,这还是松朝遗风呢——这拨浪鼓又叫鼗鼓,在松代是卖艺人的标准配置,松代有一位太后,在民间卖艺时就以此作为自己的乐器。如她这样会弹一点儿琵琶的乐师,在鸡笼岛这里进戏班子,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,最关键的,还是她们这些折骨缠的女娘,愿不愿意从事这种在敏朝被认为是下九流,地位比唱家更低,被花娘鄙视的行当罢了。

要说刚从姑苏出来的时候,或许翩翩的确是有顾虑的,好容易从泥地里脱身,再去抛头露面的,岂不是惹人笑话?若说戏子地位比花娘低,那半吊子乐师的地位更是低过戏子,宁可去当垆叫卖,也不愿意做这行。

不过,在买地这里呆得久了,她的思想逐渐转变——戏子地位低微,主要是收入太低,任人玩弄,尤其是下乡的戏班子,前半夜唱戏,后半夜做什么不消说的。恩客的身份地位,和花娘的客人无法相比,地位自然低过花娘。可在买地这里,唱戏的就是来唱戏的,收的是官府的钱,因为要演何赛花这样的新式角色,演员全都是壮健女娘,还动什么歪脑筋?你敢过来撩拨,一拳把你脑花打出来了,官府都不判罪!即便不似,当即扭送衙门,后半辈子等着去矿山挖煤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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